2023-06-25

初中时教英语的Y老师，是经过几个月培训上岗的，她教我们用汉字来记英语单词，爸死，妈死，奶死，爷死…满课夲的各种“死”让我迷惑和胆寒，我对英语的第一印象就是每个词每句话都与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问别的同学，外国人说话咋会这样？他说，你看电影上的帝国主义夲来就很凶残。哦，我懂了，难怪日夲人说话就死啦死啦的。每当瘦小的英语老师扎着山羊倚角似的发型，一步垮上讲台上，互到goodmorning后，她扭头在身后的黑板写下一串英语单词，begoingto…我们今天来学正在进行时，请大家跟我读“被狗咬了吐”读了几遍后，又写下一组字母，现在进行时，begoingnow被狗咬了挠……她嘴巴大，嘴唇薄，一口牙齿参差不齐，每当教我们发音时，表情总是很古怪，有时我们不解，作为老师的她就没一点审美观吗？她的脸本就窄长，确总是将扎着的俩跟小辫卷起来倒塞进头发里，然后用发卡固定，搞得脑袋一左一右耸起俩包，活像长了俩椅角，她娘家姓贾，我们在背后偷偷的叫她:贾山羊。有次看见她来，一个调皮的男生使坏，用扫把顶住教室，…她用手使劲推，扫把歪倒在墙角，她走进教室，脸露愠色，呵道:谁干的，大家捂着嘴偷着笑，其中一个男生站起来，是我，我把条帚在门后放着，弄坏了你给我赔。她说:我不赔，你活该。那男生说，你非赔不可，我家就这一把，坏了让我妈拿啥扫地，她说，不赔不赔就不赔，我也没多余的赔给你。看着山羊老师和男生拌嘴掐架，其他人哄堂大笑。我经常怀疑当初英语成绩不好，一是与老师的知识素养有关，二是她的形象气质影响了大家的心情，正当课堂上闹得不可开交时，班主任老师推门走了进来，顿时教室鸦雀无声，就算最调皮的男生也马上顺如绵羊，耷拉着脑袋等待惩罚…也许对一个老师发自内心的爱戴和尊重才让这些调皮鬼畏惧和降伏…是你的扫把吗？我来赔，哪男生面红耳赤，吓得不敢吭声，对不起，贾老师，作为班主任把这些孩子没带好是我的失职，接着手指那个男孩，你向贾老师道歉，对不起，老师我再也不敢了…80年代末，农村学校环境很差，师资力量薄弱，百分之九十的老师都来自村里临聘的高中生，没受过正规系统的师范教育，作为全校唯一正规大学的毕业生，班主任对管理学生，很有一套办法，她衣着得体，举止大方，和蔼可亲，往教室一站，自带气场产生一种威慑力，虽然很少打骂，我们确心生敬畏，再加上她能力出众，知识渊博，常让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就算不是她的专业课，只要我们请教，她就不遗余力的私相授受，别的老师讲一堂课我们都糊里糊涂的听不明白，但通过她几分钟的解释我们就恍然大悟，有时星期天别的班级都放假了，而她缺常常把我们召集到学校，教我们唱歌跳舞画画，免费给我们补课。那时人人都穷，老师的工资也低，待遇也差，就算在学校搭灶也要自己拿粮，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我有个同学的母亲在教师灶掌厨，她给我同学说班主任好多天没给灶房交粮了，当然没啥交也就等于没啥吃。得知此事，我们轮流着在家里偷馍，给老师悄悄的放在宿舍办公桌上，后来，老师在班委会上说，我特别感谢同学们好意，但你们的家庭不宽裕，父母也都不容易，以后老师的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要再从家里给我拿东西，拿来我也不会吃…后来，我们升了一级直到走向社会，都没见过那个多才多艺，聪慧善良的好老师，至今提起，好多同学都印象深刻，难以忘怀，但人海茫茫，那时通信不发达，带了我们这届学生后班主任的去向我们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