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与我,总有一方发生了精神错乱。

在20~30岁这一段时间里,我曾无数次地尝试着让自己融入社会,然后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

我完全懂社会,正因为懂它,所以才难以走近。

还记得年少的时候,家门口有个旱厕,长年累月没人打扫,到了热天,里面就堆满了粪便、苍蝇和蛆。那时候我五六岁年纪,可以挑着大便当玩具,也不觉得苍蝇和蛆有什么不得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逐渐对这些东西感到恶心。

其实,社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个旱厕,恶臭不堪。我总不能对之熟视无睹,所以,每每走近,我总忍不住皱起眉头,捏紧鼻子。

然而,其他人的反应却与我完全相反。从20岁开始,我周围的人就变得越来越社会(这隐喻的背后自然没有丝毫的香味可言)。

很多人进了社会,就是如鱼得水——当我将他们鄙视为苍蝇和蛆虫的时候,想必对方对我也有类似的评价。

因此,最后的结论就是,社会与我,总有一方发生了精神错乱,要不然,又怎么会看见对方就好像看见大便一样——倍感恶心?

举国同庆的日子,当看着一群人发了疯地欢呼,我不禁纳闷,为什么将个人的情感局限在一个民族(以文化而论)当中,就是荣耀与骄傲?

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全地球人都能够相亲相爱,不再于文化上、血统上、地源上划分彼此的界限,然后回过头来读历史书,一定会发现,在几万年前的某个朝代,有一群野蛮的爱国主义分子,总是喜欢以“爱”的名义制造仇恨和分裂。

所幸,在经历了20~30这十年的打击之后,我也学乖了,不再把自己的思想袒露于人,只是默默给自己套上羊皮,然后一脸和善地掺和在羊群当中。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你如果要去厕所拉屎,就不要嫌厕所臭。

苍蝇们仍在飞舞,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融入它们。

这是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这让我感到有些寂寞,想要找一些朋友倾诉,想要获得他人的理解。

从前的自恋,让我在这个问题上十分莽撞,使得我总想逆转社会,改变他人:你们为什么不能欣赏我的独特呢?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无法接受自己,所以才需要从他人那里得到确认。

现在的我,就能够接受自己了吗?

我不去确定。

但是,至少,我已经清醒地潜意识到:要戴好面具,要作好伪装。

寂寞就寂寞吧,这是精神错乱(或是神智正常)之后的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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