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20

外婆病了，病成了孩子。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外婆，因为疼痛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因为疼痛，一遍一遍地呼唤我妈的名字，像个孩子一样寻求安慰。我不禁在想，我妈小时候生病，外婆是不是也这样一遍一遍轻声安抚我妈？

人生啊，就是一个巨大的轮回，小时候享受父母的庇护，长大后，又要变成参天大树，去庇护年迈的父母，成为两个老小孩的““监护”人，想想也挺有意思，这就是人生吧。

外婆的确病成了小孩——她不病的时候也像个老小孩。上回去医院接外婆作体检，我是一路把她牵回家的，我不知道她年轻时的身高是多少，但那时候，给我的感受就是——外婆太小了，这么小小的一团，身体也有些佝偻，她甚至没有我八岁的小妹高，但走起路来，还是挺快的。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佝偻又步伐矫健的小老太，怎么说病就病了呢，我不禁开始恐惧变老，老了会长皱纹，老了会容易生病，老了……不管我怎么恐惧，人还是会变老，老成干瘪的苹果，老成轻飘飘的树叶……

生病是一件麻烦事，医院和家两点一线，每天两头跑，虽然只是普通的打针，可妈妈还是不放心外婆一个人在医院，因为外婆是小孩，小孩子是不能被一个人扔在医院的，她在考虑请假，毕竟没有谁是闲人，能天天陪老小孩去打针。

我也在网络上看到了许多事例——生病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病房外是老人的四五个子女，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该怎么照顾老人，该谁负责，争论的面红耳赤，大打出手，六亲不认，最后没有一个人管，又把老人送回了家。我不知道这种事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但还是觉得挺悲哀的，还好我们都没有变成那样的子女，外婆也是幸运的外婆。

嗯……最后还是希望外婆快快好起来，继续做一个老小孩，跟我小妹抢零食吃，跟我聊她听不见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