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过往

      这些日子心里颇不宁静，经常会被一些想法折磨到失眠，不经意点开手机图库里那张上海晚霞的照片，看着照片想起那个冬天的傍晚心里竟些许平静了，我一江湖青年念起旧就想记下来了，如此，闲言碎语又要说些旧事了。

        关于上海我无法忘记的没有徐家汇，陆家嘴外滩那里的高楼大厦，没有东方明珠，只有浦东那个小镇，再缩小点就是川沙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村庄，那是2013年的冬天。

      那年冬天，一行人去上海做寒假工，先是到闵行，后来又辗转到浦东川沙，被安排到一个村庄住下，一栋陈旧的二层小楼，只有一个阿婆看管。村庄自然比不上周庄，同里之类，倒也优美，有许多树木环绕，还有片竹林，，有水道，有桥，岸边也泊着寂寞的小船，岸上沿着水道是菜地，有的刚刚翻过，有的还长着像是油菜的青菜，冬日里掩不住绿意，远处是草莓园，几条乡道错落有致！村里大多是些尖顶的旧房，虽比不上徽派马头墙那样入画 ，不过在我看来正好普通到应情应景！

便住了下来，早出晚归，开始经历着小镇的清晨和傍晚，经历着上海的冬天，上海的冬天倒也寒情脉脉，少有雪景，雨自然不能冷场，下起雨来倒也多了几分情趣，大概这是所有水乡的特有吧，尽管下了雨下班也可能没车送的，大家就三三两两的走回去，雨通常不会太大，昏黄的路灯下能看的清雨线，吹着凉风，有人默默的抽烟，有人聊的开心，我带了伞却不撑开，还是圆圆给我那把。大家就这么走着，空气里全是了解。当然也有冬日暖阳，这种记忆大多都凑到周末了，一觉睡到中午，醒了随便应付一口，拿包瓜子，坐在前檐下晒太阳，聊天，什么也不想，随意的扯，没人去在意时刻这东西，乍一觉像是几十年后的自己，话到半酣，就起身到二楼阳台去收衣服，其实就是穿过宿舍趁机看看女孩们，顺便再蹭点吃的用的，这时就热闹起来了，人又年轻起来了！这样，仅有的几个男孩屡试不爽，通常鸟窝上去还没到楼梯转角，上面就吵起来了，大家就笑个不停，那段时光有着是人生的两端岁月的轻松，太多琐碎趣事和心酸自不在提，经历过的人日子久了在想起想必也会像我一样有一丝暖意吧，大家有新乡的，安阳的，商丘，开封的，郑州的，济源，南阳的，现在还有联系的很少，想来萍水相逢也是缘分一场，愿大家都好吧。

      去年冬天，我在洛阳，有天突然接到老冯电话，原来一群丫头片子又去了上海，还是住到那栋小楼上，晚上断了电，打电话问我保险器闸刀在哪里，我兴奋了半天，说了位置后还忍不住问了一大堆话，时间过的真快，我在时已时隔两年了。

      关于上海的冬天有太多的场景，有一幕是断不能忘记的。每天的晚上十点多下班，都要去河边，这时上海的寒风还正在兴头上，小镇却早早的睡去了，偶尔几声狗叫却显得夜更加静谧。蹲下点一支烟，那时抽的是八块钱的双喜，夜静的出奇，风吹得正猛，抬头望望天，月朗星稀，心里别是一番滋味，望望远处，河对面的公路上老半天飘来一辆脚踏车，慢悠悠的像是这夜凉如水的涟漪。有时就盯着那路看默默的抽烟，有时阿波在就聊上几句，一根烟燃尽一天的乏累。

快过年了！阿波说。

走吧，回去睡觉，我应道。

      想来以后也再也没这样给菜地施肥的场景了，何况后来才知道被凯哥偷窥过，想必也是玩笑话，顶多能看到抽烟的火星。日子一天天就到了年关，小镇也热闹起来，鞭炮烟火声不绝于耳，这些年在外面漂最怕听到这声音，也放了假，好多人都跑到市区疯了，我没去，感觉没意思那时我觉得以我当时的身份去到那会自卑，这个城市不会真正接受我，再说为了看热闹，为了东方明珠做背景的剪刀手照片未免太俗了点。睡饱了就去散步，天气很好。刚巧有凯哥，老田陪同，出了村就沿着一条主路往东走，没有一丝喧嚣，除了我们三个似乎都是静像。漫无目的的走着聊着，突然看到一大片水塘，就拐了弯往南走，越过一大片菜地，就到了，想必原先是一大片沼泽，到处是开挖的痕迹，塘中几根芦苇孤独的站着，旁边有一个岗坡，一阵风吹来，草木躁动，热闹的安静，来回都转了一圈，正要离开，抬头一看，晚霞出来了，我就兴奋起来，晚霞愈来愈艳，在整体看来，芦苇摇曳不显落寞，水波荡漾，波光粼粼，岗坡上草木飘摇，孕育生机。我赶紧的拿出手机拍了下来！按下键也就告别了农历2013年。

      现在照片还在手机里，曾经想找学美术的朋友画下来，然而大家都忙，最终作罢，颇为遗憾。今年冬天身在南国，现在还穿着短袖，家里朋友都毛衣棉袄了还说冷，害怕距离，害怕遗忘，写这些东西虽说晚了点，可还是做到了。耳朵里电台播放黄磊的似水年华，电台DJ也在介绍那部电视剧，有人说，人生太短，故事太长你不要回眸，可我只是不想忘记，我笔下的小镇没有乌镇的美丽，也没有电视剧里的凄美爱情，但说起风月，我倒也想起，在闵行时工厂里的阿真姐，前段时间找到先前用的微博，还看到照片，全名是完全忘记了。只记得阿真是广西姑娘，和老公私奔来上海的，她老公比她大七八岁，记得有次大家聊天说起她老公买瓶冰红茶都要请示她，听话的不行，钱都是她掌管。她是得意的笑啊，嘴上说那是那是，但生活不易，也疲于奔命。祝福她吧，想起自己，记得那年年三十晚上圆圆第一次叫我老公，现在想来心里也暖暖的，不过早已物是人非了！忘了多余的内疚吧，爱过就足够。

        过了春节，日子在期盼中走到最后，两个月过完，大家都领了工资，只有我考勤算错，所以浦东闵行来回跑了几个地方更正，把上海六条地铁线坐了一遍，我最后一个离开上海。晚上八点多坐上火车，车厢里几乎没人，随便躺，吃了点东西，听了会儿音乐，就睡了，一觉醒来车窗外到处都是梨树！外面还漂着雪，树枝上都挂了白，我笑了笑，我这也算是驿路梨花处处开了。

    车已到了砀山，离开上海已经好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