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4-05

“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所以我很早就开始思考死亡了。”在接受《人物》杂志采访时，美国著名心理学家、纽约大学教授卡尔·波普尔（Carl Popper）说道。

今年80岁的波普尔是科学哲学与心理分析运动的先驱，也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在他看来，人类对死亡的恐惧来自于未知，因为“人类无法准确预测自己的死亡”。但波普尔并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科学，他认为死亡不过是人类心灵活动的结果。

我们总是对死亡感到恐惧

我们总是对死亡感到恐惧，当你想到自己将会死亡，你会想到自己的家人、朋友、宠物，你的精神会感到紧张。

比如，我经常想自己会不会得一场重病，然后被医生宣布死亡。当我想到这些，我就害怕自己会得重病，从而让亲人难过。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想马上找医生看病。

还有很多人想到自己死后的情形：如果死后有人来探望自己，可能无法表达出喜悦、悲伤和恐惧；如果死后有人来照顾自己，可能自己也无法表达出愉悦和恐惧；如果死后有人来接自己的尸体，可能自己也无法表达出愉悦和恐惧……

死亡的本质是什么？

“死亡就像是一个秘密。”波普尔说，“当我们的生活中移除一个东西，但却没有人能看见它时，我们就会感到孤独。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秘密。”

死亡的本质是什么？波普尔认为，它是一种失去。失去自己的生命、时间或自由。这也意味着，我们在面对死亡时不能掌控自己的生命。波普尔对死亡的思考还涉及到“自由意志”、“自主意识”和“自我选择”等话题。

波普尔认为，所谓自由意志就是你在选择如何思考问题时所做出的决定，而自我选择则是你想要做什么。这两个概念都是他对自己思维过程的描述，但它们在不同程度上都包含了自由意志的概念。而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我们也就不能掌控自己的死亡。

面对死亡，我们该如何选择？

“如果我的人生是一场戏剧，那么我已经在舞台上扮演了多年的角色。”卡尔·波普尔在《探索生命的意义》中写道，“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做两件事：接受自己的死亡，或者为自己的死亡做准备。不过，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如果你选择了接受自己的死亡，那么就意味着你选择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不做自己认为没必要做的事，比如工作、社交、购物、锻炼等等；同时你也选择了一种新的生活态度：既要享受生命，又要避免死亡。这种态度可能会让你更加勇敢地面对生活，而不是在最后关头还在做着那些最害怕做的事。

如果你选择了为自己的死亡做准备，那么就意味着你选择了一种新的生活态度：去关心别人、支持别人，而不是追求名利和权力。因为这种态度会让你觉得人生不仅仅是你自己，也包括别人；不仅包括成功人士和有钱人，还包括那些你认为可能帮助过你的人；不仅包括那些关心你的人，还包括那些对你没有帮助甚至有害于你的人。

不害怕死亡的人，就像不害怕打雷的人一样

在《死亡之书》中，波普尔把人的生存分为四个层次：

第一层次是生理层面的生存，这是人最基本的生存需求；第二层次是心理层面的生存，主要表现为对生命意义的追寻；第三层次是社会层面的生存，主要指人与人之间的互动；第四层次是终极生存，即在终极意义上，人类对死亡的理解。

“如果你在生活中发现了一种让你觉得很舒适、很快乐的生活方式，或者你发现了一种能够给你带来终极意义的东西，那么你就应该为之努力。”

“如果你发现了一个可以带给你终极意义和终极关怀的东西，那么你应该努力去获得它。”

“如果一个人能在任何地方都能获得这种快乐和幸福，那么他就不应该害怕死亡。”

我们如何与死亡相处？

波普尔还谈到了另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与死亡相处？

“如果我们为自己的死亡感到恐惧，那么我们就无法很好地对待他人的死亡。”波普尔说，“在面对他人死亡时，我们会变得不知所措。”

而卡尔·波普尔认为，在与他人接触的过程中，我们可以逐渐与他人建立起信任关系。比如，在面对朋友的死亡时，我们可以通过对方的描述，大致判断出这是个怎样的人。而这样的信任关系能够使我们在面对亲人死亡时更好地处理情绪。

“我相信，在死亡面前，人类会有很多不同的反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应对方式，这取决于每个人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程度。但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尊重他人选择死亡的权利。”波普尔说。

真正的“灵魂”到底是什么？

中国古代有个词语叫“魂飞魄散”，“魄”与“魂”都是指人的精神，“魄”在现代汉语中指肉体，而“魂”在现代汉语中则指灵魂。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个人的精神如果离开了肉体，那么这个人就会死。因此，灵魂又被称为“意识”或者“潜意识”。

因此，人们在讨论死亡时会出现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灵魂是不存在的，或者说灵魂是不能被感知的；另一种观点认为灵魂是存在的，可以被感知。

对此，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yatt）指出：“灵魂是存在的。这句话可能听起来很矛盾。但我们是在做梦，梦中的我们也是存在的。我们所认为的灵魂，其实就是人在清醒时所感知到的‘意识’。”

我们是不是在逃避死亡？

在波普尔看来，逃避死亡是人类的本能。人类之所以害怕死亡，是因为人类并没有活到那个时候。“我们活着的时候，就担心死，所以我们不断地努力、奋斗、追求，我们在想我有什么好处，我要得到什么。所以我们有了宗教信仰，有了各种各样的价值追求，这些都是我们逃避死亡的手段。”

“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没有真正地活过？”波普尔反问。“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在死之前做过一些事情、爱过一些人、做过一些事。所以你并没有真正地活着。”波普尔继续说道。“真正活着的人根本就不会害怕死亡。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喜欢谈论死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