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戎痕（47）

四十七，军歌嘹亮战旗飘

        春节过后，天气转暖，每天施虐的寒风也变得温柔起来了。积雪在和煦的阳光下渐渐的消融，万物待复苏，在迎接春天的到来。

        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的超强度的训练，新兵们在艰辛的磨砺下得到军人素质的启蒙，行为规范有了兵的样子，新兵连也即将结束他的使命。

        新兵全训最后的考核在进行中。投弹和射击是新兵们期待的科目，大家早已按耐不住荷枪实弹的兴奋，各个想跃跃欲试。随着实弹前的训练和测试，紧张的情绪下倒有了少许轻松。

        教练弹投远的考核场地上，数十面彩旗在场地四周随风飘扬，警界线内，石灰粉标记的距离醒目的刻画在地上。新兵们在场地外侧严阵以待磨拳擦掌。考核正在紧张的进行着。

        手榴弹投远在新兵训练中虽然没有难度，要达到优秀的成绩也绝非是件易事。600克重的手榴弹扔的远近，不仅仅是看人的臂力和爆发力，身体的协调同样很重要。新战士在投弹训练中投出30米的及格成绩就很不错了，要扔到50米优秀的成绩还真得下一番功夫。为此萧剑和他的战友们几乎天天都在练，胳膊练肿了是常事，腰背酸痛也是家常便饭。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多月的练习，手榴弹投远基本上都能在及格以上，就是力气最小的周连弟也能扔到三十五六米。萧剑和赵庆田都超过了五十七、八米，达到理想的六十米就差一点点的距离。

        “一班，萧剑！”“到！”“考核准备。”“是！”萧剑出列，跑步到考试场上。顺手拿起三颗考核用手榴弹，走到考核线站好。他活动着手腕子，等待着考官的命令。

        队伍里张晓伟低声问周连弟：“哎，周连弟，你猜猜班长能扔多少米？”“优秀没问题，五十七八米吧。”“我说能超过六十米。”“不好说，班长从来没有扔过那么远。”“不信等着瞧，保证没有问题…”

        “准备手榴弹，投！”考核员发出命令。只见萧剑拿起一枚手榴弹，目视前方，侧身引弹。随着转身挺胸，挥臂扣腕等一系列标准动作把手榴弹抛了出去，手榴弹在空中翻着跟头向远处飞去，落地。报靶员用手旗指着落点：“五十九米。”队伍里出现一片嘀咕声。萧剑返身拿起第二枚手榴弹，按着命令投了出去。“六十二米。”报靶员报告着手榴弹落点的距离。萧剑拿起最后一枚手榴弹，挥臂运了运气，使足劲按着标准动作用力抛出去。然后平静的等待着报靶员说出距离。报靶员向手榴弹落点跑去，“六十四点五米。”萧剑兴奋的举起了双手，长呼一口气，然后向队列走去。班里的周连弟“呦…历害”。刘排长说道：“别吵！肃静，”看着归队的萧剑说：“真是不错的成绩。手榴弹投远考核继续，下一名周连弟…。”新兵陆续出列考核。队伍里不停的惊呼和赞叹声在考场时起彼伏，新兵们向三个多月的全训交出优异的成绩。

        手榴弹实弹投掷场在徒手考核场地对面的山坡上，土筑的掩体，两个散兵坑。老队长和刘排长交替的指挥着新兵们投着手榴弹。新兵依次走到掩体内，掩体外每隔几分钟就有手榴弹的暴炸声。“轰、轰…”的声响似乎在祝贺新兵的全训成绩，又像是告诉新兵将要踏上新的征程。

        射击场依山而就。十个靶台对准十个胸环靶，彩旗圈出了警戒线。警戒线内准备考核的新兵们在射击地域后面席地而坐，等待着考核的命令。

        常科长同机关的首长也来到考核场。老队长走过去说：“常科长，你先来验验枪怎么样？”常科长说：“这枪都是验好的，行了，就别让我出彩了。”旁边的参谋说：“常科长说是来看看。”老队长笑着说：“我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意思咱们俩心里都明白。”

        “一班全体！”指挥员发出指令。：萧剑立刻站起，整队后带领战士走到射击台前，依次排开。十个靶台十枝半自动步枪。随着现场指挥员：“取枪，验枪。”的指令，战士们拿起放在射击台上的半自动步枪，按着指令做着规范的动作。发弹员发给每人五发子弹。指挥员说：“目标正前方胸环靶，选好标尺，卧姿装子弹…”随着口令的下达，萧剑箭步向前，卧姿装好子弹，他侧身看看全班的战友，都在紧张的操作中。他大声的说：“报告，一号靶台射击准备完毕！”“二号准备完毕！”“…”指挥员说：“看好自己的靶位，不要打错了…”话还没有讲完，“乒！”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靶场。指挥员一激灵：“谁开的枪？”“报告！我，张晓伟。”“没有指令怎么开枪了？”“报告！忘了关保险，一紧张勾到了板机！”“全体注意。听口令！开始射击！”

        三月的暖阳，下午偏西。一丝斜光照在半自动枪的标尺缺口上，产生的虚光让缺口有些模糊。东南风吹得蒿草微微晃动着，萧剑估计约有三四级左右，他把标尺定到了三，向右修正了小半个准星的位置，瞄准正前方的胸环靶，这时“乒乒乓乓”的枪声在靶台上响起，他定了定神，果断的轻轻扣下板机“乒。”子弹呼啸而去，接着连续的射击，即刻将全部子弹打完。“报告，一号靶台射击完毕！”然后趴在靶台上等待着命令。常科长在射击场地后侧同老队长在一起，听到萧剑的报告说：“萧剑怎么打这么快，简直就是速射，能打出好成绩吗？”老队长说：“你等着看吧，绝对错不了。”靶场的枪声还在陆续的响着，萧剑等了一会的功夫，才听到“报告，三号靶台射击完毕。“”报告，六号靶…”等到全班报告完毕。指挥员说：“全体起立，验枪。”验完枪后，又命令到“枪放下。等待报靶。”

        警戒哨声响过，报靶员跃上靶台，从右至左开始报靶。十号靶45环。九号靶跑一发，33环…转眼到了一号靶。报靶员仔细观察着胸环靶，好一会也没报出成绩。另一名报靶员也走了过去，两个人指指点点的在说着什么。萧剑想“怎么了，难道都脱靶？不能呀。”他对自已是有信心的。后面队列里也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常科长和老队长也急不可待的把目光投向了一号靶台。稍许，报靶员手旗挥舞，大家齐声重复着环数“十环，十环，又一个十环，…”总计四十九环。这次射击考核的最高成绩，萧剑看到后攥紧的拳头松开了，长出了一口气。

        老队长对常科长说“怎么样，没问题吧？这小子成绩好一是具备潜质，二是入伍前有当民兵连长的基础，三是训练刻苦。”“哎，老队长，你还了解的挺仔细呀。”“那当然，别的不说，就说射击予习吧！趴在雪地上，一练就是几个小时。迎着日光，顶着寒风，专门找难点练。为了练臂力和腕力，专门用麻绳捆了四块红砖，吊起一根树枝。有空闲就伸臂向上卷树枝上的绳索，用腕力打起四块红砖。就凭这股劲，能不出好成绩吗？”“那是当然，我选的苗子吗，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力。”“哈哈哈…。”

      射击考核完毕，队伍荷抢举旗返回营区。一路高歌打靶归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迎彩霞，愉快的歌声滿天飞…”

        萧剑陶醉在欢快的喜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