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九则


久违的阳光终于映射出来,窗帘间隙的一缕阳光弯弯曲曲,照进了一室明媚。

最喜欢放电影的时候,里外窗帘一拉,教室似乎由公开变得私密,同学间的谈笑也变得肆意起来,就连尖叫也显得青春纵意。

这种时候,零食和饮料就成了最好的陪伴。十分钟的课间也似乎无限延长,各式各样的零食自超市纷涌而至。荧幕上演着各色大戏,教室里隐隐传出窸窣的讲话声和吃东西的声音。偶尔班主任的巡视也无法在心底掀起波澜。

同一条香樟路,走了很多回。

后来学校门口搬来了很多路边摊商贩,他们守着小车立在路的两侧,身影笼罩在树木的阴影里。每至饭点,车如流水马如龙。若逢雨天,高高低低层层叠叠的雨伞摇晃着,商贩推着小车吆喝着,琳琅满目的吃食摆放着。携一友人,穿越人海,然后拍着饱腹的肚子离开。

树与树之间拉起了横幅,阻止商贩在门口聚集。吃食的欲望挡不住,商贩在稍远的路段等待,也自有人纷至杳来。

每次路过那片柚子林,总是忍不住踮脚张望。仿佛柚子的清香越过高高的围墙渗透在空气中,引人垂涎欲滴。

关于这片柚子林,也有许多关于它的传说和故事,大多不可考但也有趣。

柚子熟透的季节,围墙侧的门也开了,老师们就可以进去摘柚子了。戳开柚子皮,柚子的清香满溢。班主任的分享令教室欢闹异常,青春的欢笑肆意流淌。

最爱是周五的大扫除。

粉尘飞扬,扫帚清扫过教室的每个角落,忙碌的身影没有无措亦没有迷茫。

湿漉漉的水汽沁入鼻间,宽敞明亮的教室静谧无声,凉爽的夏风越过大开的窗户,不住的翻动书页。

可以早早吃过晚饭,溜到书店,倚在书架旁,翻阅时新的杂志。这时的书店人也很多,但都各自静立看书。平时不得见的故友也常能看见,微笑以致意。惬意的时光伴着猫咪的呼噜声,显得异常和谐。偶尔看见有人逗猫,也多是女孩子。

离开的时候依旧恋恋不舍,捧着一室书香终于回了教室,进入了嘈杂的读书声。

电风扇嗡嗡作响,和着一室的喧闹嘈杂。

倦怠的教室里桌椅方才归位,浮尘充斥了整个教室。三五成群的学生聚在一起拉扯着试卷,讨论着各自的答案。有人独自坐着整理书本,宁静的表面暗藏欢喜和失落。

也总有人迫不及待寻来标准答案,写在黑板上引得遍地哀嚎。

那时的山雨欲来风满楼,那时的分数为重。待到考试结束,试卷的讲解、老师的谈话、家长的询问又是另一般煎熬。心情的一次次跌宕起伏后,又始归于平静。

夜里早睡,大梦一场,又开始新生活。

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常常是英语课。

连堂的英语课本就难熬,更何况临近放假。最后一节课常常是写半张英语报纸的安排。放假也不仅是让一室浮躁的学生欢喜,还有令老师满心雀跃。

讲台上的水杯不再换水了,一本《读者》被轻轻翻动,没有焦躁的踱步声,低伏的身子是陪伴的讯号。

看书也未免无聊,有时心绪浮动,老师就忍不住叨家常起来。他眉目间的褶皱,以及他微眯的笑眼,无关痛痒的玩笑,像是晨曦拂过树梢的风,柔和动人。

早起去教室的路上,看见许多如我一般穿着班服的人,微敞的裙摆摇曳着到了教室。

暮春的季节,教室外还有微微寒意,教室里却很暖和。窗外的樱红开败了,屋内的心思还浮动着。

到正式上课的时候,服装已经全部统一了。屋外吵吵嚷嚷,那是毕业照前的欢夕。屋内的人勾着头,课有些难以继续下去。毕业季的老师总是严格而宽泛些,对这种情况也习以为常。等待我们来拍时,同样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下去,摆好姿势,背景是一片浓荫。

高三的教学楼离食堂太远,早饭通常在早自习之前就可以解决。晨起端着一碗粉面也能健步如飞。

有时时间上有些紧迫,在路上随便买一个肉饼揣进兜里就带到教室去。于是在早自习偷偷摸摸撕开纸包,大口大口地咀嚼,有时扫一眼窗外,再继续安之如素地吃肉饼。总会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那就是被班主任逮到个现行。整个人都手足无措,拿着肉饼的手无处藏匿,面红耳赤。

走廊外,班主任示意我。

“这么早吃东西有胃口吗?”

(胃口当然好啦)

“你吃了多久了?”

(从早自习就开始吃,都怪我吃地太慢了)

“你知不知道这么早吃饭,不仅对你不好,而且影响也不好?”

(其实也不止我一个人在吃啊,只是我比较倒霉被抓到了而已)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安放在身体两侧,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教室的隔壁是一个小办公室,向来无人,有一个和教室相通的小门。

自从我们班搬过来后,那里倒是被很好地利用起来。环境幽静,空间狭小,桌椅齐全,是一个谈话的绝佳好地方。站着总是显得很局促,班主任就总是要求我们坐着面对面的交谈,言辞恳切,推心置腹。据说我们学生坐的椅子其实是坏的,没有椅面,但班主任把厚厚的废书包起来和椅子粘起来。椅子很软,却总让人战战兢兢。

也不仅是谈话,那里也被利用起来分散考试,几个人坐在小办公室里进行答卷。冬季里面尤其冷,哆哆嗦嗦地进去,到哆哆嗦嗦地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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