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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那裡走出來，意識到自己始終不能成為小孩子了。我有一種英勇結束的心情。那竟不是可怖的，反而讓每個細胞充盈活力。每個小孩都去上學了，還沒去上學的小孩站在馬路邊看車流。

公車上來了一對夫婦。女子癱在座椅上嚎啕大哭。人們側目。什麼命運砸中了她？男人在一旁呵斥她，儘管不起作用。隧道吞掉了嚎啕，變成嗚咽。人們看向那個女人。死了兒子還是死了媽呢？她的頭髮和眼睛都是黑色的，別的顏色在她身上流不動。還有陳皮一樣粗糙蠟黃的臉。嘴巴張著，始終保持著講悲傷嘔出來的姿勢。我也在隧道裡默默流了一會眼淚。我能感覺到身體在分離，行動時會有重影，我無法將他們歸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