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与正念

今天因为交电费的事与妈妈沟通。在沟通的过程中,年届八十的母亲一直给我强调着过去怎么怎么。

父母家的电费一直是银行代扣的,这样的模式自从可以通过银行代扣便开始了。可见那时候的父母还是蛮新潮的,能接受新事物的。

至从有了智能手机,人类便进入了大数据时代。通过微信或支付宝来交电费方便得多。可惜父亲不在了,老母亲是连手机都坚决不用的人。(因为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能、不敢,所以干脆拒绝!不愿意做任何的改变)。

今年,母亲所住的小区改制了,由原来的市级区,改制为国家级区,这便牵涉到了许多东西需要改变,包括电费的交扣方式。而且因为系统的不断升级,电费号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号码了。我又打电话给电力部门查询新号码。

但是老母亲不能理解,强调她银行卡里是有钱的啊。她存有几千元钱的,随它扣。等等!我解释的过程中,可能因为着急稍有些不耐烦(其实我已尽量地耐心了),瞬间看见妈妈便眼睛发红,站了起来,我意识到我触动到了她内心恐惧方面的那根弦,要赌气了。当然,最后顺利解决了,我也告诉老母亲每个月由我用手机交的种种好处。

母亲好强,从小生长于一个没有男孩子但又严重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所有的委屈与不开心都习惯于隐忍但又不甘心。而母亲自己也只生育了我们几姐妹,没有完成“传宗接代”的大任。这导致了母亲一辈子的不甘心。在年轻时,常常为此事而在父亲与父亲的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虽然现在我们几姐妹都长大成人,个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自夸一下,嘿嘿!)并且都事业小成,父母很以我们为骄傲。但是母亲已习惯以一种极端地赌气方式与父亲和她自己的父母、以及她的孩子们相对。也或者可以这样说,八十岁的母亲内心小孩依然没在得到过成长,停留在了十四岁前,独自与姥姥生活的那个年代。

小时候形成的以赌气来处理亲密关系的方式往往会因为没有思考、没有主动去觉察,所以无法接纳自己的感受,便不可能获得成长。而是用更便捷的方式,将责任推给别人推给对方,竭力地证明自己是对的一方,而对方是错的一方,以获得内心的轻松感。


孩子便是父母的复印件。所以深受母亲的影响,许多时候我惯用的伎俩也是赌气。当我的需要没有被满足之后,不满的情绪便产生了,在情绪的推动下,我往往被情绪的波涛推动着,开始赌气。

来看看与先生最严重的一次生气的事吧。

先生本来是高高兴兴地等我下了班,我们俩开着车去一个湿地公园看荷花。结果到了那儿不让停车。先生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有底线的人,但逆反心重。因为原来我们都是停这儿的,结果上来了俩人说不让停,他不高兴了。非停。说是非停,而其实也担心交警来贴单。所以我们俩也没有敢走远,就在路边上吃凉面,(其实不见得想吃,只是找个由头逗留在那儿)。果然交警就来了,先生忙将车移到一个路边,其实也是不能停车的地方。还左倒右倒将车移进去。

我一向是小心、不愿意发生直接冲突的人,并且容易被影响情绪。这时候已没有心情在这儿看什么荷花了。 然后,心里也没有底的先生支使我去车上拿水,又来了一人告诉我:这儿不能停车勒。我马上说: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走。但是先生坚决不动。我便赌气了。自己拿了钥匙开始倒车。其实那儿以我的技术是倒不出来的。先生非旦不来帮忙,干脆玩消失。这更大地激怒了我。来告诉我不能停车的人帮我把车倒了出来。找不到先生我把车往前开一段路准备停在原来停过的地方,结果小商贩们告诉我这儿都不允许停车了,交警会不停地巡视来贴单。我只好又掉了头开着车走。

这个过程,先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的玩消失激怒着无助地我。但是,这儿很远,如果我就这样开着车回家了,他一会儿怎么回家呢?并且会生更大的气吧。于是我电话他,告诉我要回家了,问他走不走。他也赌气地告诉我,你走吧。

我气得不行,便开着车一直向前走。走到前面有一个路口处,我还是停了下来。我知道,如果我就这样回家了,俩人之间会生一场惊天动地的气。我不怕生气,也不怕分手。但是还是不忍心丢他一人在这儿。于是再次电话。这个过程,他几次不接,我不停地打。最后气得我全身发抖发麻,甚至浑身无力。

最后的结果是我发了位置,他打了个出租车找到我。那是一次惊天动地的生气,我完全地下了决心分手。

但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起因如此之小。先生说,我总是不信任他,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而我当时想的却是没必要为这种事与别人发生冲突,移一下车,另停一个地方去看荷花就好,毕竟我们来的目的是来看荷花的,不是来找事的。(这之中应该有一个男女思维模式不同的原因。男人基因里自带了好胜的DNA,远古时代,拼体力争一个你死我活是必须;而女人则更善于团结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来为柔弱的自己服务)。

现在,回过头来思考一下,是不是我真的太操心了。我应该自己就去看荷花去了,把这些事交给他来处理。他并不是一个无赖,更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我在担心什么?

我总是习惯性地去急切地回应别人的所有要求与话语,生怕怠慢了别人,完全忽视自己的内心感受。就如现在的母亲。如果别人的要求我无法满足、不能满足、不想去满足时,便会涌起内心里对自己的自责、急切,感觉别人对自己烦扰了,甚至宁愿孤独也害怕与别人相处。宁可别人负自己,而害怕自己负别人。

却从没有想过,我对别人有责任有义务必须回应吗?必须满足吗?凭什么必须?我为什么从来不思考一下、觉察一下自己真正的内心感受与想法。并顺应着这些感受再去做回应,或干脆不回应。

在两性关系中,每个人的“对话方式”是不一样的。这儿的“对话”不一定是真的言语上的对话,也指相处的模式和处理关系的方式。

我的“对话”模式一直是糟糕的,不恰当的,因为非来自内心真实的意愿,所以常常以一种变形的方式表达出来,还想苛求对方能真正明了自己的心声。这就很可笑了。第一,对方也是普通人,而非神仙;第二,自己都不明了的心声,对方怎么可能明了?


当不明了时,仿佛一位患者被医生误诊了,怎么可能得到正确的治疗方法(正确的回应方式)?

这个正确的回应方法,便是一种“正念”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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