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胡子(哈哈镜里的青春小红帽之十七――幽默说流年)

不像现在的人住在单元房里,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的像只大粽子。那时我们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大院,大院由前院和后院组成,里面的空间很大很幽静,有些处对象的年轻人嫌出去麻烦,坐在院中花园里就可以酝酿感情了。

而作为孩子,因为没有空间的限制,可以像螃蟹似的想怎么横行就怎么横行。如果大人不在,作为家庭成员的狗狗就会被他们欺负的很痛苦。

现在的狗狗大多娇小玲珑,被主人宠爱的无以复加。而且这些小东西为了要主人长久的宠下去,它们学会了看主人的脸色行事,而且也像人一样,狗脸上有了人脸上的表情。

妹妹家有只京巴,我对外甥好,它就摇着尾巴,看那嘴脸也像是在笑;否则,狗嘴上的皮绷的很紧,微露着一点百牙尖,一副想要咬人的样子。

过去的狗狗不是这样,它们大多长得又高又大,平时帮着大人看地,闲下来就去看家护院,并且还要把自己当做玩具似的奉献出去,任由孩子们尽情取乐,胡作非为。

当家里的大人不在时,一些调皮捣蛋的孩子就会骑在狗背上在院子里闲逛。但这样并不过瘾,他们还在狗嘴上套橡皮筋。狗被橡皮筋箍得张不开嘴巴,就只能用鼻音表示它的嘴麻了,那黏乎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哭。

我家的狗狗叫胡子,名字是爷爷起的,听起来匪气足,有真正的狗性。

可从我记事起,胡子就老了,但还是能帮着爷爷看守瓜田,吓唬吓唬偷瓜的小贼孩。

晚上八九点钟,爷爷进瓜棚歇着了,我对老胡子进行了一番伪装,它的样子是这样的:老胡子戴顶破草帽,骑坐在老树桩上,背对着外面的小路,是睡非睡的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在月光下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一个人坐在那里。

十点钟刚过,一群小贼孩摸了过来。偷瓜前他们想搞清楚眼前的这个“人”睡着了没有,就匍匐着来到这人脚下,然后抬头向上看。

月光下,“这个人”的相貌看上去很奇怪,满脸的黄毛,嘴巴粗的像是根木桩子。而此时正呲着冷森森的大白牙低头看着他们。

“救――命――啊!嗷――嗷嗷――嗷嗷嗷――”

等我和爷爷从瓜棚里走出来时,鬼哭狼嚎声已然远去,周围出奇的安静,地里的瓜一个没少,反而多出了几双鞋子,我用脚试了试,穿着正合适。

后来,老胡子越来越老了,我经常抱它在躺椅上晒太阳。阳光很温暖,但照在老胡子身上却不能激发它一点活力,曾经强壮的身体现在摸上去瘦骨嶙峋,只有那皮毛深处才能感受到它身体的温热。

有那么几次,我抚摸着它的背脊,老胡子转过头看着我,眼里竟然有浑浊的泪水流下来。

老胡子死的那天,我和妹妹都哭了,我们把它埋在了那片瓜田里。而从埋葬老胡子的那天起,我就发誓再不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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