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疼痛感,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三岁之前的懵懵懂懂的日子,我会笑,但记不住欢与乐;我会哭,但记不得悲与伤。


          三岁之前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一片空白。关于三岁之前的我,相当大一部分记忆都是通过母亲后来零零散散的一些话语拼凑而成。


          母亲有习惯性流产,因此怀了几个都没能顺利生下来。我的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久违的笑声。可是我一生下来,能吃能喝,能哭能睡,可眼睛却不能睁开,急得奶奶去找当地有名的神婆。神婆拍了拍我的小脸蛋儿,对奶奶说:“放心!这女娃儿的眼睛过几天就可以睁开了,你这孙女是投胎到你家的,撵也撵不走的!你瞧她脸上那个小痣,就是投胎的时候阎王爷打的记号!”  果然到了第七天,眼睛就可以睁开,却为我的小眼睛埋下了伏笔。


          对于母亲的这些话,我一直深信不移。娘胎里就带来的那颗痣,一直跟随着我,我也从来没有把它弄掉的打算。直到现在,眼睛小得笑起来就成一条缝,小得藏不下一滴泪。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加,能让眼睛笑成一条缝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眼睛藏不下一滴泪,我却学会了把泪咽在肚子里。眼睛虽然小,却也可以盛得下生活里的各种精彩而不动声色。


          四岁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独立的记忆。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一年学着大人们用镰刀去割草,结果却把手割了一道口子,流了许多血,我不知道是疼的哭还是吓到了才哭的。至今看见食指上那个个不太起眼的刀疤,我仍能记起自己哭时的情景。也正是因为那个刀疤,让我第一次明白任何东西因为有了疼痛感,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还有就是自己特别讨厌洗头,一洗头就哭。因为母亲总是抓得我头皮疼,头发也扯得生疼。可母亲不会因为我的哭声而停止手上的动作,直到给我洗得香香的,扎出漂亮的小辫子,而我那时也会咯咯地笑起来。我也因此明白,要想变的漂亮,必须要忍受一些疼痛。就好像当下一些女性,要想变成高鼻梁、双眼皮,必须要承担手术的风险一样。


          五岁那年,我就背着小书包上小学去了。我也因此要开始有忧有虑的生活,并且有光从推开外面世界的门缝里照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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