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疯言疯语吐实情

第二天清晨，丫鬟慌慌张张跑来禀报族长说晴儿姑娘不见了，众人大感意外在村寨中四处寻找。

村东头的高岗上，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盘着腿席地而坐，这人左手托着个破碗，右手抓食着刚要来的残羹冷炙，他就是霍新生要找的疯子。疯子一边抓起饭食往嘴里送一边全神贯注地盯着谷口方向，连身后有人慢慢靠近都没有发觉。

“村中的年轻人是怎么死的？”身后之人突然发问。疯子被吓了一跳，前倾的脖子下意识地一抬，嚼着东西的嘴也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浑身颤抖，结结巴巴道：“蓝色的，蓝色的眼睛，蓝色的......还有，还有剑，对，还有剑。”说着说着疯子转过身来时哭时笑情绪激动地大叫道：“女人，好多漂亮的女人！不，她们是鬼！是鬼！全死了！全死了！”来人上前一步猛地将手指点在疯子眉心处，疯子立刻平静下来缓缓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口中喃喃道：“眼放蓝光的女人，手中蓝色的剑释放出很多漂亮女人，勾走了男人的魂。”听到此处那人手指如被针刺一般抽了回来放在唇边，脸上露出不愿相信这一切的表情。

疯子慢慢睁开眼睛，一见眼前之人本来平静的脸上立现惊恐之状如同见鬼，丢了饭碗连连后退，指着来人道：“你，是，是你！别杀我，别杀我！”然后口中大呼救命转身便跑，没跑两步摔倒在地连鞋子也掉了一只。那人上前几步欲将疯子扶起，疯子一脸恐惧道：“你！别过来！别过来！”说着连滚带爬站身来也顾不得捡那只甩掉的鞋子，头也不回地向村寨跑去。

“那疯子定是把你当成你姐姐痴心魔了。”霍新生怀抱天罡剑从一棵树后闪出口中道：“当在穆家寨门前看到行尸成队逃向山谷而非四散时我就怀疑你姐姐痴心魔藏匿在山谷里，只是我搞不懂这些行尸为何要抢夺尸体，再有就是这些行尸并非眼神空洞绽放蓝光而是印堂发黑眼中充满杀气，说是行尸却与活人无异。”

“也许这件事真的与我姐姐无关，也许......如穆氏族人所说，那是南平将军的阴魂作祟呢？”晴儿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霍新生盯着晴儿的眼睛：“哦？昨晚在窗外偷听的人原来是你？”晴儿默不作声，避开了霍新生的目光。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怎么会......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晴儿很难接受把他从小带大的姐姐是个滥杀无辜的冷血恶魔，沉吟良久问：“你打算怎么做？”霍新生道：“还能怎么做？此事因我而起，当然应由我负责将你姐姐带回空明寺交予缘起大师发落。”晴儿看着霍新生道：“你觉得我姐姐会跟你回去么？”霍新生一脸严肃：“这肯定不对你姐姐的胃口，到时难免一战！”晴儿内心十分矛盾再次陷入沉默。

在与晴儿的接触中霍新生发现这姑娘虽为痴心魔的妹子但没有半分奸诈邪恶，也许是从小在寺院长大的缘故尽管她嘴上伶牙俐齿心地却格外善良，那些舍己救人的举动总能不经意间感动自己。看着晴儿一脸踌躇低头不语霍新生安慰道：“好了，别想那许多了。我们无法左右他人，只能活在当下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结果如何就交给上天决定吧。”

之前霍新生对晴儿总是冷言冷语，刚刚这两句话带了些暖意，晴儿略感意外抬头看了看霍新生。霍新生道：“我要到山谷中去查看一番，你且回到寨中等我消息。”“不，我也要去！我要找到姐姐把事情问个清楚。”霍新生不想让晴儿涉险，言语相机道：“你？你手无缚鸡之力，进到山谷如遇凶险只会拖累于我，不去也罢。”晴儿气道：“哼！你别小瞧人，到时候还不一定谁保护谁呢。哦，我想起来了，也不知是哪个说过‘有我在，保你安全。’看来全是说大话骗人的。想想也是，到了谷中没准儿自身都难保哪儿还能管得了别人。”霍新生听不得这些讥讽，道了声“好！我带你入谷便是！只是我们有言在先，你只能跟在我的左右，不可乱跑。”“一言为定！”激将法成功晴儿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