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08

随笔

或许是长大后都怀念小时候吧！今天，突然就哭的稀里哗啦的。特想回到小时候，跟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

也没什特别的。记忆中奶奶一米五多的个子，很瘦，眼睛很大很有神一点也不浑浊。一头齐耳的花白短发，戴着一个黑色的发箍。奶奶略微有点驼背。她很爱我！

零星的记忆里，小时候我很淘，惹奶奶生气了，奶奶就闭上眼睛不搭理我。我很害怕，以为把奶奶气死了，就把我小小的手指放到奶奶鼻子下试试奶奶还有没有呼吸，确定奶奶只是不搭理我以后，我会继续哭。是不是很淘啊？

小时候，我总做一个梦，梦里有一座大山，有人让我把山从这边背到另一边，我很小，无力反抗，只能把山背来背去。梦里我就很害怕，很累，很急不知道怎么办。就哭啊哭，哭啊哭。直到哭出声音以后奶奶把我叫醒。我醒了，知道自己是做梦了，但是情绪就是不受控制，非得哭处所有的委屈来才能舒服一些。为这事只要跟我爸妈睡准得挨打。但是奶奶会打我，她只是不理我，让我哭个够。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那时候我还没上学，没听过愚公移山的故事。这很梦记忆里我做了很久很久，久到直到现在想起来，梦里那种无奈，委屈，弱小都让我喘不过气来。

奶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太太，她没有什么大理论。给我讲的故事都是些蹲巴缸子啊，线搭了神啊，瘸狐狸啊反正都是些神神鬼鬼的。我是又害怕又想听，听完了茅房都不敢去。一出外屋门口，蹲下就尿，尿的时候我还会往房檐上看看有没有大长腿。尿完裤子都不提，蹭蹭往屋里钻。有一次，三姑在，问我：干什么呀？我说：怕鬼。三姑说：哪那么多鬼啊，自己家什么都没有，怕什么呀！那我也怕。后来奶奶就很少给我讲这种故事了。

想不起来是我九岁还是十岁的时候，我奶奶病了。只记得，爸妈跟奶奶去医院了。后来，爸妈跟奶奶都回来了。但是奶奶却下不了炕了。去的时候奶奶还能走路的。

奶奶开始眼看着瘦了下去，身上除了骨头就是皮了。奶奶是鹅蛋脸，后来瘦的都唑腮了，脸上一眼看到的除了那大大眼睛就是高高的颧骨了。

奶奶那时候要打吗啡或是杜冷丁，有时候晚上我都能听到奶奶的呻吟声，爸爸的安抚声。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奶奶有多疼……会让她白天睁着眼睛不说话，晚上从睡梦中疼醒……

不到一年，奶奶去世了。那时候，我在学校，是我妈去学校请假把我带回家的。

丧事办完之后，我把奶奶的身份证从她的衣服箱子里拿出来偷偷的看……

过完五七之后，家里一切关于奶奶的物件都处理干净了。相片，身份证，一部分衣物在坟前烧了，一部分衣物卖了废品。就这样，奶奶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