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学期末

2018年12月17日

第一次意识到这一学期已经接近尾声,大概是Alex周三下午告诉我十来天之后他就回澳大利亚了。那天两个人坐在Médiathèque里面复习写synthèse的技巧,然后就很自然地聊到了假期计划。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学校的交换项目只有一个学期,下周三考完最后一门Littérature francophone以后估计就再也见不着了。Alex说最后一节课我们应该一起拍一张合照留个纪念的,想想也是,周二下午的那一节课,竟然是这学期CUFLE的最后一节课了,当时下课和往常一样跟老师同学说再见之后就回家了,现在回想起来却不自觉地酸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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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出国前没有认真做法语水平测试,我到这里之后又重新考了一次分班测试,所以来到这个班的时候已经是开学第二周了。第一节课时在楼道里来回转了好几圈也没找着教室,然后在楼梯口遇到了Ni Putu,她问我知不知道E207在哪里,那时候惊奇地发现我们要找的居然是同一个地方,还都是因为调了班级才找不见新教室。虽然各自说话都夹杂着浓浓的口音,但最后还是弄懂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几周前课间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曾经学过三年的中文,后来因为中文太难就转学法语了。不过看到她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下“我”和“你”这两个汉字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欣喜。这个学期结束后,她也要回印度尼西亚了,虽然不似南半球那么遥远,却还是会有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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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和同学一起做了Littérature francophone这门课的最后一次exposé,跟大家介绍了“童子军”这个沉重的话题。本来是抱着完成任务的态度去准备的,期末前的松散与懈怠状态已经完全让人失去了学习的热情,写好了提纲宁愿衬着下巴发呆也不想多花几分钟时间记一记,所以讲的时候差不多70%靠手里的稿子,30%靠临场发挥。虽然课间休息的时候Corinne特地走到我们旁边夸我们准备充足,介绍得很全面,我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因为我本来是可以把这个exposé做得更好的。我在exposé中提到了Syrie(叙利亚)这个长年被战乱缠绕的中东国家,没想到坐在我对面的同学恰好来自叙利亚,课后他还特意和我讲了他们国家的现状,说我讲的内容让他想起了他的家乡,最后听到他那句“C'est un extrêmement bon exposé”倒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很幸运在这门课上遇到了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同学,能从他们口中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去了解自己不曾听闻的文化和习俗,也算是增长了不少见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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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考完了这学期最艰难的一场试,悬在空中的千斤巨石也总算是落了地。虽然进考场前和朋友开玩笑说“Après cet examen, on va pleurer ensemble(考完试我们再一起抱头痛哭)”,可走出考场时却是被一种无比轻松的心情笼罩着的,原来有些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也算是可以正式和一个多月的焦虑告别了吧。晚上和朋友一起在市中心散步,偶然在大钟楼里面遇见了圣诞老爷爷,看着他给小朋友们送糖果、向来来往往的行人互道“Bonne fête(节日快乐)”,就愈发感受到了法国人对于传统节日的珍视与热爱,体会到了这座小城市居民的友善和热情。仿佛只要每次心情沉重的时候,总会有人带给你向前看的勇气,哪怕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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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融入这里的生活之后,日子就一天天过得快了。每一个借着熹微星光回家的夜晚、搓着双手取暖等公交的清晨,仿佛都和最后一门考试一样即将变成过去式。课堂上那些词不达意的奇怪表达,作文纸上那些重复了千百遍的错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会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

大学里最短的一个学期,却塞满了好多零零碎碎舍不得扔掉的回忆。也不知道下学期班里还会留下几张熟悉的面孔,又会增加哪些新的朋友。告别总是会让人难过的,看着它一天天临近,却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挽留住这些时光。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即使以后天各一方,也希望要回家的异国朋友们一切安好。

Des meilleurs souhaits à mes am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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