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未负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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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从前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和尚跟着德高望重的高僧修行。

高僧曾道：“我观你根骨奇佳，适合修行，若一生无欲无求，方可大成，你可愿入我门下。”

小和尚静默片刻点了点头。

小和尚在八岁之前确实是如此的成长状态，‘从不和他的师兄师弟交流，玩乐，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打坐，一个人修行；师兄弟们见他得高僧青睐，经常谤他、欺他、辱他、笑他、轻他、贱他、恶他、骗他，小和尚是以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理睬他。’如此往以。

贰

直到小和尚八岁。那天和平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寺庙门口的嬉笑惊扰了他。如若平常他一定无视的，一个女孩子的哭泣声，一瞬间微妙奇异让他驻足，静默片刻，走上前，在师兄弟的嬉笑嘲讽和差异中中牵起小姑娘的手。

穿过寺门，横过大殿，走过廊庭，一直到属于自己内院。用涓涓净水为小姑娘拭净双手和脸，看着这张和自己年岁相邻的面孔内心有一下子的失神。

小女孩不在哭，二人相顾无言，自己撇着手指低着头，小和尚看着面前的额头，一直静坐着。

咬了咬唇，小女孩摸着肚子抬起头，小和尚施施然站起来去后厨找吃的。

遇上闻风前来的高僧，一阵静默，向顾无言。

高僧摇了下头说：“是劫”。

小和尚摇了下头说“是缘”。

高僧叹了叹气道：“是难呐”。

小和尚眸中坚定道：“是命中注定”。

高僧无言而去。

从此以后小姑娘跟着小和尚一起打坐，一起吃饭，一起修行。从不曾言语却心灵相通彼此懂得。

叁

小和尚八岁，小姑娘五岁。

小和尚九岁，小姑娘六岁。

小和尚十岁，小姑娘七岁。

直到

小和尚十八岁，小姑娘十五岁

其实只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然光阴如箭，日月如梭。

那年，小和尚前去渡劫，下山历练，前路无知，也到了小姑娘下山的时候了。小和尚在前面走，小姑娘跟在后面，山路虽慢慢，然终有尽头。

忽然小姑娘说：“我陪你可好，山高路远，一生相伴”。

小和尚挺住脚步，没有转身，摇了下头。

山中相伴十余载，只因最初一次驻足和牵手。

第一次开口，却没有换来对方的言语，静默一时，眼看山路尽头，小姑娘追随几步，唯恐再不相见。

在道：“那来生呢”？

小和尚步调不变，没有回音，亦没有回头。

小姑娘紧要下唇，伴着风吟，不知他可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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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经年此去

小姑娘在山路尽头盖起了一座茶棚，听着来往歇脚的江湖人讲着各类江湖事。一个小和尚在大成路上斩妖除魔的过往，弯着眼角，为各位来江湖侠客续着茶。

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

小和尚长成了得道高僧

然虽已得道，但未大成

过往江湖已不在有人传颂小和尚的消息。小姑娘以为小和尚立道大成了，自此无牵无念，打算转手茶棚，然后前往江湖。

一天早上，小姑娘往常一样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披米迦，手持法杖的年轻和尚。

茶铺姑娘先问：“师傅来自何故”?

小和尚沉默良久“我想打听十年前在这山脚下可曾见过一个小姑娘，她独自一人”。

茶铺姑娘大着嗓门说：“见过，那年确实有这样一个姑娘，她回家了，家里人找到了她，接她回去了”。

静默许久“不知那家人，对她很好”。

“那家人穿着富贵，一看就不会亏待她，前段时间给我传一封书信说是要嫁人了，嫁的也挺好”。

小和尚听完后失神许久，笑着说那也挺好，转身欲走。

姑娘忍不住，大着嗓门问：“你可曾有什么想对她说的，下次书信我帮你回过去”。

和尚驻足沉默，没有转身亦没有只是说：“不好”。

伍

小和尚上山的时候没有看见身后那姑娘早以泪流满面。小和尚一直走也不回头，直到山路尽头。

静站片刻，对着寺庙的大门跪了下来，直到一位白发苍苍的高僧出现，二人，相顾无言。

高僧沉声说：“是劫”。

小和尚轻轻摇了下头说“是缘”。

高僧叹了叹气道：“是难呐”。

小和尚亦是眸中坚定道：“是命中注定”。

高僧：“有因才有果，你未大成原在此”

小和尚不言对着高僧高拜三拜，复侧身对着上苍拜了三次。

站起道：“我与她，不愿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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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小和尚转身与那茶铺姑娘，眸目相对，静默许久，相顾无言。

小和尚道“姑娘，我陪你可好，山高路远，一生相伴”。

茶铺姑娘满面泪痕紧咬下唇，点头。

这年

小和尚二十八岁，小姑娘二十五岁。

相伴十载，相离十载。

虽年华不在，然一生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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